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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成果/ RESEARCH ACHIEVEMENTS部落体制是俾路支省重要的社会形态特征,俾路支社会呈现明显的城乡二元差异。虽然巴基斯坦建国后奎达(Quetta)、马斯通(Mastung)、卡拉特(Kalat)、瓜达尔(Gwadar)、科奇(Kech)、拉斯贝拉(Lasbela) 辖区的城镇现代化进程逐步展开,但广大农村地区仍然处于滞后封闭的部落状态。对于大多数生活于农村的俾路支人来说,他们依旧以部落为中心,保持着较为原生态的群体生活方式。
巴基斯坦建国后,俾路支地区先后发生五次大规模分离主义(BalochSeparatism)武装叛乱。俾路支部落在其间扮演了十分关键的角色。自2009年以来,带有部落背景的分离主义武装团体越来越频繁地实施恐怖袭击,攻击巴基斯坦安全部队、政府官员和平民以及重要的基础设施,令俾路支省的安全形势愈加恶化。
部落结构
巴基斯坦俾路支部落结构存在三个特点,即部落首领居于核心地位、部落民与部落之间存在强烈的人身依附关系,以及婚姻交往呈现一定的排外性。俾路支部落以萨达尔为核心形成团体结构。有的部落是单独一支,有的部落是由几个部落分支(clan) 组成的联盟形式,被称为“图曼”(Tuman),这时的萨达尔也称“图曼达尔”(Tumandar) 。俾路支部落的组织结构自上而下分为四个层级:
·领导部落联盟的汗(Khan)权力最大; 其次是领导部落的Sadar、Nawab;
·部落分支被称为塔格尔(Takkar),由部落酋长(塔格里Takari)领导;
·每一个分支都有一个首领,这个首领被称作“塔格里”(Takkari);
·各氏族就构成的部落, 以父系血缘为基础
在部落发展的早期,萨达尔依靠部落全体成员的推选产生,不能胜任者将被撤换。此时,俾路支部落大事的讨论由萨达尔主持,但对于每位部落成员都是开放的。这种自由表达的传统被称为“迪万”(Diwan) 。随着部落体制的演化,萨达尔开始占有部落的公共财产,向部落成员征收土地税“马利”(Mali) 或称“马里亚”(Maliya)、户税“巴贾尔”(Bajjar) 和其他名目的税种,将自己的特权转变成世袭更替。长老会议,被称为“吉尔加”(Jirga),本是解决部落纠纷、维持社会秩序的机制,萨达尔逐渐将其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按照自己的利益判决争端。部落领导人每年可赚取数百万甚至上亿美元的收入。
通过控制土地、税收和司法机制,萨达尔从拥有权威的开明领袖发展成为专制的统治者。萨达尔的独大使得部落制度早期的民主性趋于瓦解,这种等级制现象在英国殖民统治者到来之前已经广泛出现。
主要部落
部落体制是俾路支省重要的社会形态特征,不同的族群分布造就不同的部落群体。布格蒂部落、孟格尔部落、马里部落是俾路支省最具影响力、资源最充沛的三大部落,此外,俾路支省还分布着Zehri,Raisani,Khetran,Jamali,Rind,Magsi,Khans和Mohammad Hasni等部落。
布格蒂部落 (Bugti)
布格蒂部落分布图
现在居于统治地位的是阿克巴·汗·布格蒂(Akbar Khan Bugti)家族所在的拉希贾·布格蒂(Rahija Bugti)部落。布格蒂部落是当前俾路支民族主义运动的主要武装力量。巴基斯坦主要天然气供应地苏伊天然气田就位于布格蒂部落所辖的苏伊镇(Sui)。而巴基斯坦全国天然气供应在很大程度上要依赖这一气田,因此布格蒂部落与中央政府的关系不仅会影响到俾路支省的局势,而且还关系着巴全国的能源供给。由于天然气权益分配问题,布格蒂部落多次与巴基斯坦中央政府发生冲突。
近年来,布格蒂部落不仅多次攻击守卫苏伊天然气田的安全部队、炸毁通往外界的输气管道,而且还公然扯起了武装对抗中央政府的旗号。Bugti有野心将更多的利润控制在自己手中,因而与巴中央政府的矛盾日益加剧,逐渐走上武装破坏和恐怖袭击的道路。
马里部落 (Marri)
马里部落分布图
马里部落是俾路支省另一支主要的俾路支部落,被称为“山地部落”,以养牛为生。俾路支省东部的戈赫卢(Kohlu)地区是其主要聚居地,锡比、贾法拉巴德和纳斯拉巴德等地也有马里部落的部民居住。在俾路支省居住的马里部民总人数约25万。马里部落的主要子部落有加兹尼部落(Gazni Marri)、比加拉尼部落(Bejarani Marri) 、Lohrani Marri和扎尔孔部落(Zarkon Marri)。马里部落是俾路支地区最强大好战的部落。马里部落麾下的俾路支解放军(BLA)是俾路支省主要分离组织之一。
门加尔部落 (Mengal)
门加尔部落分布图
孟格尔部落属于布拉维族部落,是俾路支的第二大部落,也是俾路支省南部和中部最有影响力的部落,孟加尔部落具有很大的政治影响力,在俾路支政治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人口约为20万,分布地域范围较广,约有7万平方英里(18万平方千米), 北起赫尔曼德河(HelmandRiver)流域的努沙其和查盖地区,南至拉斯贝拉地区,东到俾路支省与信德省边界,西至卡兰和莫克兰地区。孟格尔部落是胡兹达尔(Khuzdar)地区最大部落,据说胡兹达尔的孟格尔部落起源于贾达尔(Jadgals)。孟格尔部落拥有沙希部落(Shahizai Mengal)、米尔哈吉部落(Millhaji Mengal)、扎加尔部落(Zagar Mengal)以及卡姆布拉尼部落等8个子部落。
部落政治
俾路支省是巴中央利益与地方利益博弈激烈的地区,亦是部落政治明显的地区。一些部落组建了他们自己的政党,以表明他们在主流政治中的存在。
巴基斯坦国家当局常常插手干涉部落事务。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挑选对应党派和政治人物担任省督或联邦政府的代理人,例如1970年代左尔法高·阿里·布托(Zulfiqar Ali Bhutto)解散俾路支孟格尔省政府时,他为该省选择了另一位俾路支萨达尔(长老)萨达尔·纳瓦布·阿克巴尔·布格提(SardarNawab Akbar Bugti)作为省长。尽管最终纳瓦布·阿克巴·布格蒂成为了民族主义者和所有部落的英雄,但最初他被认为是亲巴基斯坦政府和反俾路支民族主义者。
政府与俾路支省所有其他利益攸关方之间存在着长期的不信任和误解。目前,俾路支部落领导人对巴基斯坦政府的关系和意识形态没有任何积极变化。马里、孟格尔和布格提这些部落不仅明确地为自己的利益做斗争,而且还从外部力量寻求必要的资金和后勤方面的援助,以实现俾路支的独立。如果38,000名警察、50,000人的FC驻军和23,000名征兵都无法改变俾路支省当前的分裂局势,那么现在政府和参与俾路支发展的人必须要考虑与俾路支部落领袖进行会谈和谈判。